Tuesday 1 April 2008

三月所存留的渣

09062009 再见三月

那一次,我的情绪牵着自己的鼻子走。那一次,我狠心的抹杀了自己好大部分的回忆。那一次,幸亏在不理智中,我存留了那一丁点的渣。回首再看来时路,之前的苦涩早已被岁月的流失冲淡。现在这一些都纯粹是过滤后的回忆。这几年,不晓得自己成长了多少。当然,对于雕刻文字这门艺术,依旧懵懂。

只能借着这个平台,不断地努力,一字一脚印的写下去。

02052008 热带病

你将永远走向一趟无法回头的道路。
这一次,你将无法把床上的轨道抚平。无法把书一本本的拾起。也无法再度微笑向他们道别。
孤岛上,好几晚,闷气太重。

你睡不着。

开始想,是不是誓言发效了。
他开始入睡,安稳的。而你,一夜夜的失眠。
这些夜晚,你总是看着对面那几座开始有生机的组屋。
你开始好奇,18楼在0430为什么还没睡?
4楼在0530为什么还有闪烁的灯?
是工人还在赶工装修?
还是熬夜把韩剧看完?
又在哭得死去活来?
还是做爱?

你总是喜欢跪在床头监视他们。偶尔平面的遐想闯入不安分的脑袋。
因为那个高度,你埋怨,看不到星星,湖畔,甚至月亮。
只好从那个不高不低的位置想一些什么。

你不肯离开那个房间。
对自己很严苛,今晚要早睡。你对自己说。
你躺下了。终于躺下了。眼珠子往上望,只有一格格白色的干扰。
你其实期待着一颗披着长发没有下体的头,突破干扰,在黑夜里不停的摇晃。
像某个深夜不好笑的吓人游戏。

而你进一步再期盼着这颗头能滚入房间和你对话。
聊些八卦,说些暑假计划,论些政治社会文化。
是因为如此吗?

你坚决开始寻找那颗头颅。
所以,你才敞开了手,逃离那格格束缚和那发热的赤地,奔向自由的白天。

04052008 倒数计时

Everyone knows that time is Death, that Death hides in clocks. Imposing another time powered by the Clock of the Imagination, however, can refuse his law. Here, freed of the Grim Reaper’s scythe, we learn that pain is knowledge and all knowledge pain.
-Federico Fellini

倒数计时归零。
总要回到最后一刻,伪记录者才能开始拼凑及堆砌文字,努力的倒带,想抓着什么。

倒数计时:一天。
你到了一个你不知如何应付的地方,看到了你不知如何应对的人。你很感谢坐在你身边的他们。喜得他们投你所好,聊一些你愿意分享的事物。电影。新加坡电影。梁子强PK其他的导演。你心里不愿某人的胜出。事实你无法接受。你已经开始离他们越来越远。

你低着头,三鞠躬。三次同样的步骤。刚到的时候一次,中间的时候一次,离去的时候一次。从生硬到九十度,你讶异身体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立即适应柔顺。在任何环境中,身体也可以如此吧。如此迅速的顺应,却如此的情非得以。

抵达目的地前的几分钟,你下车。之前在车内,已经感叹凡人的无力,述说人类的渺小,相对于这个地球,相对于整个宇宙。怪不得人类总是要征服全世界,全宇宙。你传了简讯给她想让她知道这一切。讯息被误读后,她立刻回call你。预料之间的事。只是没有想到那么快。她问你为什么要说这个。 你敷衍。

因为你到了目的地。

身体有义务被别人塑造,自己有义务开始演戏。角色却是另外一个自己。

离开后,你努力挣脱他们的限制。你耍赖。你哀求。你逃亡。你上了一辆曾在你笔下出现过的巴士。那股焦味原来真实的存在着。微笑浅浅浮现你承重的伪装。双手不停按着不存在的键盘试图记录这一切。那个位置,最后一排,最左边。你以为可以看清楚一点。你错了。原来,你一直都在欺骗自己。你根本都看不清楚,更不愿看不清楚。知识是痛楚。

只有倒退,萎缩,回到母体,在羊水胎盘里面游泳,你才会开始拥有快乐。

到了市区,买了本书,送了友人。干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一天内,一死一生。生活的定律在你眼前实践。你道了歉。你无法进入生的喜悦,因为你无法逃避死的号召。你的思绪不断的往那个地方钻。他的笑容。他们的汗水。他的慈悲。他们的奉献。而你,只干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早已超时:无数的日子
你尝试以自己的方式,哀悼。可惜,吃素的计划不久宣告失败。黑白衣裤太少。你习惯与鲜艳为伍。没办法,你只好躲在记忆的影子里,深呼吸,并且卖弄文字。想起当天无法落下的泪水。内心的折腾。肢体的麻痹。原来你已经开始步入一趟自我毁灭的旅程。双脚无能的防抗。泪水,始终不许掉落。

你应该开始领悟,这一切是你的惩罚。
而处罚者不是别人,
是你自己。
多么的凌乱。也多么的刻意。

30042008 车上

怎么会迟交作业?
感觉少了些什么 。
每一篇文章总会少了些什么……
这不是重点。我觉得有些人是可以咽得下那种……那种空虚感。而我不能。
嗯,那才是关键所在。


就在这一个时间段,一位长辈在大马出了车祸,离开了我们。
偶然。这个世界太多偶然了。
虽五行的文字不足以纪念他的好,但想留下点什么。记录一点什么。
后记:0405082230

19042008 ,

it was my intention to hug you, assuring things would be ok. i should have responded to your subtle hint, that gentle nudge, that soon gone smile. you have a big heart, too big a heart. you thought that i needed a listening ear or a helping hand. you were unsure at that point, aren’t you? when the tears rolled. you were secretly doubting the closure, aren’t you? when your eyes were staring at me, shining as bright as the stars above. i dare not probe for your things are so unsettled. i wished i could have told you earlier. i wished the shadow or that gentle ache would soon be gone. i am touched by your words, before and now still. thank you. thank you for telling me that we are more understanding of each other. thank you for not judging, for telling me that things would still remain the same. thank you so much. you had meant and still mean so much to me and no, don’t say sorry. you never should be sorry. these are all walls of my perceptions. be it the truth or deceptions. and you are still standing, upright at that pedestal,though sometimes faltering at that height.

oh yes, i still do look up to you.

09032008 F

F 握着方向盘,瞥了我一眼,简单的质问:怎么又这样。含含糊糊敷衍了一下,两人又沉默了。这样说不到两句话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以前不是这样的。F总是有说有 笑,就算说到痛楚之处,也会在我面前大弹男儿泪,害得我也留不住自己的泪水。本来是这样的,不知从何开始,两人总是沉默。

语言对我们来说已经是一种阻碍。或许,我们已经无法诚实面对自己与他人。或许,我长大了。或许,他老了。或许,我们在等待,另一方开口。或许,我们都习惯了沉默时空气的呆滞。

09022008 想法,就是想法而已

常被问到,你觉得国大和南大的中文系有什么不同?

当然问者大多数是在无意的情况下随口问问,但答者面对此问题,无法随随随便便带过。今天又被问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只要被问“你在南大读的怎 么样/开心吗?”之后,一定会附带着“你觉得国大和南大的中文系有什么不同”或类似的其他问题。他们俩根本就是连体婴,要不是先A后B,就是先B后A。

一年前,面对这种问题,先会以自己和国大友人的经验切入,之后再以两者之间的对比加以补充。

今天的我,再次面对这个问题,少了一种为自己系所辩护的理直气壮,采取一种真金不怕火炼的自信,舍弃了一年前的答题模式。很诚恳地回答长辈,其实两 者之间的不同,不是重点。引用了 台湾的大学之间联合大学的概念为例。解释到,他们不用以exchange的方式,便可到另外间大学上别人的课,教授可在两所大学任教。感觉上,他们在意的 不是不同之间的好与坏、强与弱,反而是吸取不同之间的优点,补短扬长。

长辈听了当然也开始反驳。提出了宝岛与岛国之间的不同,因而联合大学这种概念,在岛国或许是行不通的。

真的是这样子吗?
为什么?因为我们只有三间大学?因为我们太小?因为政治经济文化的缘故?因为就因为不可能,别在胡思乱想了?

如果,就是如果有这么一天——早上我在南大上课,下午我到国大上课,明天我到新大上课。这种联合大学的模式若真的在岛国开跑,我们开始在三间大学之间来来往往,是否能够好好的从中吸取别人的长处、互相切磋;还是依然继续停留在彼此比较和自相残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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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刚回来,某日搭地铁刚好到了某站一群某大的学生涌了进来。他们大大声的指出其余两所大学的缺点。倒抽了一口气,找了一本书,想把思绪尽量移植到文字里。可惜他们的声量太大了,字字入耳。过了一段时间 ,才在这里以文字感慨。
时间虽然可以把回忆经验冲淡,但无法忘记心理那种空缺。
一个只能这样的大学生
一个只能停留在批评,被批评,或静静不语的无奈
一个只能纯粹想想而已,然后,后悔腐朽的我。

20012008 其实,不久之前

凌晨3点,起来揉了眼睛和快睡觉的L说了几句,再也睡不下了。生理时钟出了毛病,想改或许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倒了杯水,又再次坐在自己的电脑前。按着再也 熟悉不过的键。现在4点了,若是在家一定会和刚回家的爸爸聊个两三句。他啊,总是顶着个肚腩,坐在那张椅子上,面对自己那一大杯的黑啤酒。偶尔,热点菜, 下下酒。这就是他的生活情调。凌晨3点,我们家,静静的。唯有我的房间,收音机任性的开着不关。
这里,不能如此的任性,选择再一次把耳机塞进伤痕累累的耳朵里,再一次由音乐放肆的冲刺。


我是只健忘的动物,
因此没必要问我当时写这一段的心情。
在这个时间点,我早已回到了这片自己开始需要适应的地方。
难免有点不知所措。
难免会开始有两股矛盾的心情纠扯着。

其实,不久之前,
有一段时间曾任由咖啡因和尼古丁双方挟持蹂躏着本来就不怎么样的躯体。
尼古丁,已有段时间没碰了。然而,咖啡因还在,需求量再跃高峰。
不久之前,好喝的咖啡,只有台币20元的UCC炭烧咖啡和M哥那台机器所泡出的咖啡。
UCC方便包,咖啡很甜。感觉不是在喝咖啡而在吃某种咖啡味道的甜点。
在M哥那儿,他的咖啡可以不加糖不加奶,冒着烫伤舌头的危险,迫不及待的喝。
那种感觉很奇特,脸迎着水蒸气,鼻子尽本分的,大量吸入咖啡因。

喝咖啡,不是苦涩的自虐,而是一种用鼻子享受的艺术。
此动作跟吸烟一样,同样拥有香气直冲脑袋的快感。
喝了,抽了,心情也自然的松懈。慢慢的合上眼睛,再一次深深的呼吸。

外面的纷纷扰扰,顿时美多了。


07112007 无须因为无题


他 最近急躁的练琴,没时间或不甘于浪费任何时间去看任何的一本书。他那份急躁可能和30岁的三島由紀夫在健身房猛健身的追求是一样的。常常往他那里钻,有一 天一定会开始被他的急躁感染,然后开始后悔好几年前的幼稚决定。或许在那个时候,会开始从这个时间点急迫的逃到从前的那个时间点上,呆滞停留。每一次往他 那里钻,又再一次的喝那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又再一次的拿起那本永远都读不完的小说;在不同的时间点上做出相同的动作或举动,这种重复难道是要证明自 己生存的一种渴望吗?刻意的往黑咖啡里,加糖加奶,让此刻的相同变成不相同,而这却反讽的和很早以前的相同重叠,这难道是一种否认渴望的举动吗?

搞不清楚,不知道,答不出来,所以无题。

侯孝贤的《咖啡时光》里一个日本人,喜欢收集老火车的声音。

想收集风的声音与新竹风大无关。
若有一天会在这里拿起mp3开始录风的声音是已领悟:风的力量真的让人感到微不足道的渺小,不知当风呼呼吹起,那个微不足道渺小的人的烦恼会不会顿时感到 羞愧而自动消失? 好几天前,风开始越刮越大。迎着风,偶尔会做出令人百思不解的举动,随而再一次的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选择了另一种可笑的逃避。这份逃避若有真实诚恳记 录,回到岛国后,带起耳机,若重复做出那令人百思不解的举动是念旧的回忆还是警惕的提醒?站在那个时间点上的自己,回忆的会是逃避的捆禁还是捆禁的逃避?

我真可笑,不是越跑越远而还未离开,就是还未离开而已越跑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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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因答非所问/所以把其中的一点点/记录在这里/算是道歉或一种怪异的补偿吧/]